尾生

我们给孩子讲故事,为了哄他们入睡。我们给大人讲故事,为了让他们醒来。

《走马观花》(邪簇邪)

门锁开合一声轻响,吴邪顺势拍上电脑。他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睛,手中枪指着黎簇的脑门。黎簇举起双手示意,刻板的叫了一声吴老板。吴邪目光瞟过他身后,黎簇用脚跟踢上门。说道,“别看了,我一个人来的。”

吴邪心想。屁话,你如果不是一个人来的,就更要说自己是一个人来的了。他把枪放在手边,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。黎簇抛给吴邪一包烟。烟盒落在桌子上,吴邪没接。他扫了一眼,是黄鹤楼。

吴邪说,“我戒了。”黎簇听了这句话,像得了什么许可,从玄关走进来,他拖了民宿寒碜的塑料板凳在吴邪对面坐下。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,晃了晃。“抽完了空了。你这里有垃圾桶,帮我扔一下。”

吴邪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他三秒,把桌上的那个烟盒揣进兜里。他中途捏了捏,发现里面其实还有一根烟。

黎簇用目光捆着吴邪,觉得他和幻境里不一样了。费洛蒙带来的幻境里,吴邪一副操劳过度的病气。但他是坐在幕后,运筹帷幄之间就掌控一切的领导者。他所透露的危险与粗暴的智力压制无一不令人胆寒。少年热血,黎簇义无反顾,被吴邪身上的神秘和强大吸引。一口吃下了他画的大饼。大饼里包着一把细碎的玻璃渣。

刚刚吴邪戴着眼镜,像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平常人。

事隔经年,他们就这么在异乡的一家民宿里,站在不同的阵地上。互相打量,沉默。黎簇觉得他靠近了吴邪。吴邪觉得他离黎簇远了。

白沙像是上辈子的事。清晰得又像昨天,他们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自己。固执的少年和孤注一掷的赌徒。

当白瓷梅子汤落地,瓷碗在脆响中被敲去一角。静寂里,夏去秋至。驿站中青年被瓷碗的豁口割破嘴唇。碗里装的是一碗烈酒,酒下了肚,入骨三分。他纵马向来路奔去。默不作声的与前人擦肩而过。看沿路风景却已是走马观花。

吴邪在黎簇走后拆开烟盒。里面用铅笔写了一行小字。他看完之后把烟盒撕碎抽进了下水道。他点燃了里面的烟,吸了一口却发现不是黄鹤楼的味道。味道淡的像女士烟,还有点水果味。

吴邪抽着那只烟,突然失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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