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生

我们给孩子讲故事,为了哄他们入睡。我们给大人讲故事,为了让他们醒来。

《还乡》(瓶邪)

*这篇应该挺温吞的,没有激烈的感情线。各位当扯淡的随笔看吧x

     我听过一个五六年的背包客说。旅行不是治愈的良药,只是从界碑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。真正牛逼的旅行是冒着犯法的危险走出国界。

  我还没从刚见面的客套话里回过味。正被成堆的商业吹捧夹得头昏脑涨。突然得到了这句不是无病呻吟的话。下意识先向他瞎附和道,说的好。

  那个背包客留着张飞式的络腮胡。听我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之后,突然松懈了下去。我这才意识到他刚刚是在试探我的口风,我要是接下去他可能会和我讲一些私人故事。现在我写了错误答案,所以失去了和他交心的机会。

  当时我正在参加一场聚会。几个星期前,我向一位大学同学透露出想去青海阿尔金穷游的意向。他向我介绍了这位络腮胡。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好意找人给我一点穷游的经验。后来我想了挺久络腮胡那句话才回过味道来。那兄弟是怕自己开口没说服力,找了个说客劝我呢。他当时没说下去,也许因为从我那句敷衍的好里,听出了我只是三分钟热度。

  非常遗憾的是,我并不是三分钟热度。我猜他可能是我爹妈或者二叔找来劝降的。

  最终,我还是去了青海。选择和千军万马的唾沫星子殊死一搏。

  我趁午饭时间悄悄把项目交接资料放在了老痒的办公桌上。出门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非常轻松的状态了。脚步松的就像要去上个厕所,而不是辞职回家。我祈祷了一下这次自己要是没交代在祖国边疆的黄土里,千万别回来交代在老痒这孙子手上。他吃饭回来会发现不仅假没了,还多了份半路出家的项目。我想象了一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,突然有点爽。其实辞呈我很早就递上去了,但老板不放人。直到今天合约到期,我才从强制挽留的状态里出来。

  我呼吸着熟悉而自由的空气,终于称心如意的成为了一个无业游民。我甚至没带走办公桌上的电脑,空手到便利店里买了一包烟。我坐在花坛上面对着杭州的天空抽烟。城市的高楼巍峨耸立,我需要将头抬得很高才能看见天。

  一支烟抽完,前台的小姑娘吃完午饭回来了,和门口的我点了一下头。我一边把烟头按灭,一边回了她一个微笑。人群不会因为我离开了而停下脚步。我在杭州呆了三十多年,这座城市是我的故乡。深知它的脾性。如今年过三旬的游子要远行,它一言不发,笃定的放我走了。

  离乡其实并没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激烈。只要堵死耳朵抬起脚,然后跨出去。一片寂静中,你已经离开。

  人总要经历离乡又还的过程才能真正老死。就算我永远走不出那道界线,那也比一辈子被牵制在界碑后的故乡里强。不然总是意难平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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