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生

我们给孩子讲故事,为了哄他们入睡。我们给大人讲故事,为了让他们醒来。

【瓶邪】《天若有情天亦老》


意识尚在清晰的边缘徘徊,我看着闷油瓶嘴唇向上扬起的弧度,眉宇上有久违的安宁。随后他唇齿开阖之间,面对我吐出三个字,你老了。

音乐还在这里流淌。从耳朵里流入,随后在心胸里转了一圈,多日来的烦躁不安顿时没了半点脾气。

闷油瓶总是有这样的嘴上功夫,一句话把自己打回解放前。

那张年轻的帅脸没有显示出丝毫老去的痕迹,好像他只是去了什么地方旅游了一圈,并不是在一个没鸟拉屎的地方呆了十年。

从混沌里撩开眼帘半眯着,一时难以从梦里拔出思维。动了动手指,磨蹭到了手掌下的皮肤。

我意识到了现在这个姿势的不美观,但还是没舍得把手从他结实的腰上拿下来。

闷油瓶显然醒着,我阖上眼睛假寐,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弹。如果闷油瓶发现我醒了一定二话不说拉我起来锻炼。可是提前步入老年的惰性让我对大早上锻炼没有丝毫的好感。

半晌,我觉得靠着的人动了动。昨晚我们两个并不是以现在的这个姿势入睡的,至于为什么一晚上会发生乾坤大挪移我乐得不追究。虽然责任多半在我身上。

手脚底下的闷油瓶突然拍了拍我,在心里长叹一声,最后还是没瞒过张大仙人的法眼。

认命把手从他腰上拿开,没想到闷油瓶一反常态的长臂一伸绕过我撵了撵被脚,“再睡一会儿。”

我有点奇怪,抬眼去看他,视线从他最近开始冒胡子的下巴一直溜达到眼睛里。他也闷声不吭的看着我。

我看着看着他黑不溜秋的瞳孔,觉得不太对劲,脑子一热伸手就去摸他额头,原本想借着调侃他一句,是不是脑子烧坏了。

没想到这一摸手底下的皮肤火烫。我瞬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。坏了,闷油瓶发烧,天要下雨。

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,被他一把又按下去。他吐出来的气都是热的,在空调房里很明显。

我有些摇摆不定的看着他,张口的称述句变成了问句,“你发烧了?”

闷油瓶直愣愣的往我眼底里望,眼睛里的冰块现在像化成了一摊水。半晌从嗓子里应了一声拉过被子在我旁边再次躺下。

我刚想出去给他倒杯水,再问问他怎么回事,手腕突然被捉住,他的力道很稳,握着我手腕就往自己眼角带。我不知所措,手指碰上他眼角的那一瞬间并没有反应过来闷油瓶想干什么。随后冷静下来我就发现他的眼睑和眼角上有不太明显的松弛和皱纹。

我错愕的低头看了看他下巴上冒出来的胡渣。意识到闷油瓶的身体和正常人一样开始衰老了。

他还是那样平静的看着我。随后张了张嘴吐了一句话出来,“吴邪,我老了。”

即使猜想得到了验证我还是感觉不太真实。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梦,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我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让他说清楚。

谁知道张大爷眼睛一闭就不说话了。我自知撬不开他的瓶盖子也不好发作。发烧八九不离十也和这件事有关,我闷着躺了一会儿出去给他倒水,顺便拧块湿毛巾。

我起来找拖鞋的时候,突然听见背后的躺着的闷油瓶说了一句话,“Si ton (ta) chéri (dieu a aussi vieux.”

我听着这串鸟语,以为自己耳朵感冒了,讶异的转过头去盯着半个脑袋在被子里闭着眼睛的大爷。

“小哥?你刚刚说话了?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#小哥那句话好像语法不太对.....我是用有道词典翻的。就是标题,天若有情天亦老。

评论(5)

热度(53)